鲸落

剧情捏造有，台词捏造无

假设萤火栗捧的书和返礼零的是同一本。
(身为栗p表示萤火剧情的时候根本就不信他捧的是魔法书，迷之有种他在糊弄我的感觉)

脑洞起因是，偶然放大了看萤火开花前cg，意外地发现凛月的神情……很伤感。虽然是笑得很温柔的样子，可是仔细看眉眼处，却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。身为栗p当时瞬间就委屈了，委屈得想哭。
于是就有了这篇文，虽然越写越意识流……最后只能潦草结尾qwq

1

他将书本合在胸口，动作轻柔如呵护恋人的头颅*。凛月君微微低头看向我，落日昏黄的光映在脸上，以一贯的慵懒声线开了口：“……年轻人的好奇心还真是旺盛。我的这本书和你要找的东西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我和凛月君隔着落日的余晖相望，细微的灰尘在光线中显了形，在空气中缓慢浮动，像细碎的金箔，也好像漂浮的星。他微笑起来，眨了眨盛满血色的眼睛：“就算只是名字，也不会告诉你的，所以你就不要再打听了吧？”

我恍惚了一下*。

融于暖黄中的人，神色是罕见的温柔：“并不是知道的事情越多越好哦，世界上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比较幸福。”

忽然就觉得他像一只经历了八条命的猫。只好，我叮嘱对方早点回家，凛月君只是安静地看着我，也不知听没听进。走到门口我回头望去，隔着两层玻璃，他已重新摊开了那本书，专注地看着。

心突然被针扎一下，莫名的。

忽然清醒一般，我回想凛月君方才的神色，试图从模糊的印象中分辨那一丝不自然。

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，让我在心底这样认定到。

有些悲伤。

2

我目送她离开，重新将书摊开在胳膊上。

真是个麻烦的制作人啊，偏偏在这个时候进来……

没露馅吧……大概。

塑封膜在阳光下反光，模糊了相片上人物的脸。双眼不适应地眯起，眨出些许生理泪花。

会坐在图书馆翻相册纯属是个意外。原本是陪真君到学校来，想如平时般找几本书睡一觉时，突然就想起了曾经在困倦之中，瞄到莲巳君在藏什么书。

会记得是因为眼镜副会长下一秒就发现了自己，立刻前来说教……很烦的。

废了些功夫摸到记忆中的点，搬开一层书在里侧发现了它——却没想到是相册。还真是那个人会做的事啊……一如既往的麻烦。

心里嫌弃着，手上却不由自主放轻了翻页的动作。旧时的Valkyrie和Fine，「王」，Deadman，五奇人和……

……朔间零。

五奇人中的朔间零，作为「Deadman」活动的朔间零，还是学生会长的朔间零。

曾经张扬的朔间零，曾经毫无顾忌的朔间零，曾经不可一世的朔间零。

曾经最喜欢的おにいちゃん*。

胸口突然就变得很沉重，仿佛整个图书室的空气都被抽走。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个时候了，违背约定，被抛下什么的……从那之后也渐渐理解了一些他的苦衷，可还是，不能原谅。人归根结底是一个物质存在，很容易损伤，却不容易修复*，历史是永远不会被掩盖的，或许自己真是如哥哥和真君所说处在叛逆期，但这也绝不是毫无理由的任性取闹。

只是还没能释怀。那个时候，真的很痛苦。

然后杏就出现了，突兀的。下意识掩饰地笑了起来，惊觉自己方才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——所幸对方没有察觉。于心底唾弃了一下自己的行为，面对杏的提问，换上一贯好整以暇的笑容：“……年轻人的好奇心还真是旺盛。我的这本书和你要找的东西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唔、就算是制作人，也没到去追寻那些久远而陈腐的记忆的时候吧……

“就算只是名字，也不会告诉你的，所以你就不要再打听了吧？”

所以，再包容一次我的任性吧。唯独这些不想让更多人看到。

而「那些」仍在等待，等待能让他们重见天日的某个时机……在这之前，请继续沉睡下去吧♪原谅我这个不请自来的访客……

3

“嗯？”

朔间零挑了挑眉，发出一声疑问。

他倾身将怀中的一捧相册放下，眯起眼睛向书柜里侧望。

这排书籍平时应少有人问津，排列整齐如强迫症般的队列后边，随意倾倒、歪斜、封面朝地的一本就很引人在意了。

朔间零将它够了出来，跟先前抱出的小书堆一起放到了桌上。

结果还真是令人惊讶喏，居然能让吾辈发现这样的……珍贵的宝物。

翻阅片刻后，他露出了一个有些讶然的神色，如是想到。

本以为被什么人处理掉了，那个时代的黑暗、暴力和绝望，没想到能在此时此处重逢，真是……

他低笑起来。

真是……不小心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。

只不过盒子里的东西很久前就跑光了，现在就是一个空盒子，就是随意打开也没问题。

那是一本记录了旧时代的相册。相片上的朔间零正扎起过长的发尾，双腿抬高搁在学生会的办公桌上，神色嚣张地冲画面外的某人在喊着什么。

“哦呀，这还真是……”

朔间零叹息般笑了声，随意地往椅背上一靠，如「他朔间零大爷」般翘起了腿。

他悠闲地，神色温柔地看了下去，面带赞叹地，仿佛正在欣赏什么绝世名作。Deadman的诸位就在面前演出，五位奇人搭着肩膀招摇而过——景物尽头闪过一头标志性的橙发。那个时候小狗还是个好孩子喏……联系到近日的状况，朔间零半是感慨地想到，不经再次想起“「这个世界」上没有不变的东西，物也好，人也好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好”*一说。

接下来就是他缺席的、硝烟弥漫的日子。朔间零稍稍坐正，略微认真了些。虽然听旧友讲述过那段时间，但毕竟没有亲临现场，且找到的影像资料太少，尚不足以他脑补出空气中的血腥味。

于是旧时的VK在他面前开演，那是一张从观众席上拍摄的照片，大概是最后一场演出，他看见那精致漂亮的人偶张开了口；暴怒的レオ大概是正在与人争执着什么，那位忠诚的骑士死死攥紧了拳头；一张大概是混乱的后台，淡金的发色无疑是天祥院英智，他被涉搀扶着——一下子明白这记录的是什么时候，朔间零深吸一口气，又徐徐地叹了出来；还有朔间凛月…………朔间凛月？！

这回是真的猛抽了一口气，差点呛到窒息。

还真是难得的失态……朔间零一边按着胸口顺气，半是惊魂未定地想着。组合照中突然混杂了一张弟弟的单人照，而自己方才还沉浸在过去中长吁短叹，下一刻就如当头一棒瞬间打醒回到现实。

凛月……凛月……

他恍然发现自己从未将弟弟和那段时间紧密联系在一起过，仿佛从不知道对方也是在动荡中战斗过并存活下来的人——毕竟凛月并没有像レ才和奇人们那样性格大变甚至疯疯癫癫，除了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离去而刻意的恶劣态度外，几乎一切正常——有了自己的朋友，愿意参加社团，和组合成员相处还算融洽，朔间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，就是这样一副“凛月没有吾辈也过得很好”的样子，而自己彼时焦头烂额，看到弟弟很好便不再在他身上放心思。

凛月……

他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，有些发愣地想到。

汝在那个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啊，凛月……？

诚然是白问，然而又似乎不必问。他用指腹轻柔地摩挲着相片，恍惚似是抚摸着谁的脸。这明显是偷拍的——或许也不能算，更像是偶然路过见到一位标致少年，一时没能忍住抬起了相机——也不知是谁的手笔。时间是白天——天知道自家弟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到外面来，朔间零无可抑制地想到先前的万圣节前夕，尽力压下心头的不安。

看起来是个晴天，阳光不是很盛，朔间凛月坐在走廊的地上，背靠某间教室的门。或许是周日，抑或许在上课，走廊中空无一人，而自己的弟弟独自一人抱膝坐在那儿，整个人显得很小。凛月看起来整个人都是清癯的，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，明明是在阳光下，却看不出那眼中有分毫光泽。他神色冷淡而寂寞，只是坐在那儿，什么都没做，什么都没说，又好像已经把什么都表达完了。

虽然或多或少听别人提过，凛月那段时间的状态很不好，但这是朔间零第一次有了亲眼见证的痛感。

“喂，吸血鬼。别擅自进来，图书室在整理书架，不允许进入。”

熟悉的说教声突然响起，他恍然自己盯得太久，已经两眼发酸。不动声色地翻过一页，抬眼神色已然自若，微笑着打了个招呼：“哦，莲巳君。汝来得正好，能帮吾辈稍微揉揉肩膀吗？”

莲巳敬人皱了皱眉，果断否决了这个提议。毫不意外的，朔间零摇头地笑了两声表示并不在意：“比起那些，看看这个，莲巳君。”戴上借来的眼镜，动作自然地又翻了一页：“吾辈找到了令人怀念的照片，现在有些被临近毕业的寂寥感驱使……所以才来这里看相册。”

——只不过最大的收获却是那张意料之外的单人照就是了。

“……看到了吾辈和小狗还有汝组成「组合」时的照片。吾辈还以为那个动乱时代的照片，已经全部被什么人处理掉了。”

虽然没有正面承认，不过，是你吧，莲巳君。谢谢了……「即使是难看的伤疤，也应该好好保留下来」吗……果然吾辈并没有看错你喏，不论是曾经的Deadman，还是现在。

曾经的队友隔桌相望着，灵魂在相识的漫长时间内罕见地达成了一次共识。

“……朔间，我有一点想法。陪我一下吧，不，就算是强迫我也要把你扯进来。”

他笑了：“莲巳君啊……”

“……久违地来恶作剧一场吧，像个笨蛋高中生一样♪”

相册最后在副会长大人的督促下，交还给了摆放图书的人。朔间零一副无精打采腰酸背痛的夸张模样拖沓在后，不动声色地从中抽出一张来放入怀中，没有引起任何人察觉。

抱歉了莲巳君。唯有这个……唯有吾辈最爱的凛月不可以……同以前看护吾辈一样，再一次地选择原谅吧♪尽管汝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。

不要惊醒吾辈的爱人，请让他自己醒来。*

……不过还是有些在意……那本书，是谁随手放倒在哪儿的喏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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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注：

①头颅这个词我是斟酌过的，因为一开始给我的感觉是……砍掉的那种(……)颅骨什么的。不过最后还是选用了它，因为这里加了个隐喻，用头颅喻那段逝去的时间吧，和同时间一样再也回不来的俺零。可能用的不是很好，土下座。

②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出来，这里Ritsu给小杏下了一个暗示，类似于轻度催眠？至于这是吸血鬼能力还是私设Ritsu懂催眠……我也不知道呀。

③おにいちゃん：欧尼酱

④“人，归根结底，是一个物质存在，很容易损伤，却不容易修复。”——伊恩 麦克尤恩

⑤“果然，「这个世界」上没有不变的东西……物也好，人也好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好。”——朔间凛月萤火剧情对杏说。

⑥“不要惊醒我的爱人，让他自己醒来。”——圣经

诸君，我爱文学梗。